笔者曾在泰国的董里府中华学校当老师,深深感受到这个国家在师生之礼上的保守和严肃。
记得来泰国后的第一节课上,我用泰语问学生“你叫什么名字”,明明发音没问题,可就是没有人回答我。回到办公室,我问校长这是为什么,她说因为老师在学生眼中是长辈,你用的是谦词,所以他们不敢回答,应该用另一种说法提问。
泰国的师生之礼严格而繁琐,让教师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和很多“特权”,这不仅仅体现在语言上。在学校里,学生进入教学区之后要脱下鞋子,老师则可以不必脱鞋;在路上,学生见到老师要主动避让,并双手合十躬身问礼;在办公室里,学生请教问题要跪在地上,以免身体的高度超过老师;甚至有时候老师象征性地对学生进行体罚,学生也会双手合十接受,并向老师表示歉意。
泰国学校对学生的着装和仪表要求相当严格。除了幼儿园的学生,小学到高中的男生都不许留长发,其短的标准在中国应该被描述为“板寸加茶壶盖儿”,女生的头发长度则不许超过下巴。泰国实行15年义务教育,免交学费,课本循环利用,但校服却是每个人必买的。每到学生集体升国旗、排队回家的时候,一眼望去,整齐划一,十分好看。学校规定,所有的衣服必须熨烫整洁,因此,虽然每天八点半才上课,但是我听说一些学生六点多就要起床熨烫衣服了。学生还小的时候,熨衣服一般由父母代劳,随着他们渐渐长大,熨烫衣物就成为必备的技能之一。
当然,学校对老师的着装要求同样颇为严格:除体育老师可以穿运动装外,女教师的上衣要有领有袖,并且不能是V领,裙子要求过膝;男教师要着长裤和衬衫。
泰国有两个教师节,准确地说,是一个教师节和一个拜师节。教师节在1月16日,这一天是全国学休日,目的是“使学生们和公众受到警醒,要记住教师在我们生命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他们传授给我们知识,令我们感到生命的光明”。根据泰国政府的规定,各个学校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安排6月中的任何一天作为拜师节,让老师接受学生的鲜花和膜拜。拜师节的前几天学生们就开始做准备,制作捧花,排练献给老师的赞歌。
拜师节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开始,第一项内容是向国王的画像敬礼,颂祷词,这是泰国公众活动中必不可少的一环。随后,学生代表发表讲话,其内容是表达对老师的感恩之情和对自己平时未能完全按照老师要求去学习的忏悔之情。全体学生以“稽首”的姿势俯在地上,一起为老师唱赞歌,情到深处,有的学生甚至痛哭流涕。礼毕,全体学生手拿精心制作的捧花,在司仪的指挥下,从礼堂的最后排成一路跪向坐在主席台上的老师们,场面令人为之动容。
就是这些看似繁文缛节的礼仪,使得教师成为泰国社会中非常受人尊敬的职业。因此,虽然收入并不算高——笔者有些同事的工资甚至和家里的佣人相差无几,但是他们仍然乐于从事这份工作,并且兢兢业业。(杨本科)